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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辰X範婉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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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辰X範婉婉

因為這件事,後半程範婉婉一直心不在焉,兩人小酌了幾杯,回家便由司機開車。

坐在後座,燈光忽明忽亮,將氛圍襯托得有幾許瀲灩。

餘辰側過腦袋,低眸望著範婉婉,開口道:“你之前是不是經常碰見這樣的事情?”

他口中指的是什麽,兩人都心知肚明。

範婉婉不想覺得委屈,畢竟她碰見那樣的刁難時已經應付自如。

只是今天的她似乎格外脆弱,從餘辰說出那句“我給你撐腰”時,一直以來的堡壘就有了崩塌的趨勢。

範婉婉微微擡眸,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,淡笑道:“之前都不在意,現在何必呢?就為了不離婚?”

餘辰的眸色深沈覆雜,他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,低啞地回道:“是不是我現在無論做什麽,都會被你冠上不想離婚的罪名?”

“難道不是?你沒發現,自從我跟你提了離婚,你整個人都變了嗎?變得很反常。”

範婉婉望著他,不閃不避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,只是縹緲得看不出幾分真心。

這樣的她讓餘辰並不舒服,就像戴著面具似的,跟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。

餘辰低頭吻住她的唇,她依然一動沒動,連眼眸都不眨,直勾勾地看著狼狽的他。

他有些挫敗地捂住她的雙眼,嗓音喑啞:“真的就非離婚不可?”

範婉婉垂下眼瞼,喉間有些許哽咽,她無法斬釘截鐵地說出一定要離婚,因為那完全違背了她的意願。

可是現在讓她說不要離婚,她也做不到,捆綁這段婚姻對餘辰弊大於利。

見範婉婉神不守舍,抿著嘴不說話,餘辰哀嘆了一聲:“我要出差一周,等我回來,我們再談離婚事宜吧。”

範婉婉的身軀驀地僵住,瞳孔瑟縮得厲害,指尖攥緊,平靜了片刻,總算揚起腦袋,說道:“好。”

“你答應得還真夠幹脆的啊。”

餘辰的口吻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
範婉婉:“對不起,之前逼你結婚,現在又逼你離婚,完全沒有顧慮你的感受,但是以後不會了。”

餘辰將她圈進懷裏,低聲回道:“離婚算是你逼我的,但是結婚沒有。”

範婉婉愕然,雙唇微啟,但又沒發出什麽字眼。

回家的路上很安靜,範婉婉靠著餘辰的肩膀,有種想抓住最後的時間溫存的意味。

傭人已經歇下,兩個人差不多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一前一後地來到主臥。

餘辰停在門口,內斂的面容看不出情緒波動,淡淡地開口:“那我晚上就在客房睡了。”

範婉婉:??

突然這麽自覺?

話音落下,卻沒見他的身軀離開,範婉婉失笑道:“不走?還等我挽留你?”

餘辰一本正經地開口:“看來我失策了,以退為進對你來說沒用。”

說完沮喪地轉過身。

範婉婉雙手交叉置於胸前,倚靠在門邊,靜靜地看著他表演。

餘辰走了幾步又頓住,偏過腦袋問道:“真的不留我嗎?”

範婉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:“所以在離婚前,準備跟我打個分手炮嗎?”

“純睡覺我也不介意的,習慣了跟你同床共枕,我怕一時之間難以適應。”

“正好,可以趁離婚前先適應一下。”範婉婉冷漠無情地說道。

餘辰走到範婉婉面前,高大的身軀卻有幾分流浪狗似的可憐,嗓音低沈:“我都答應你離婚了,你難道還不能收留我最後一晚?”

“別裝可憐。”

“被老婆拋棄的人難道不可憐?”

範婉婉:“……”媽的,說的她好像多渣似的。

兩人對峙了片刻,範婉婉憤懣地將人拉進房間裏,厲色警告道:“你自己說的,最後一晚。”

下一秒,餘辰就打橫將她抱了起來,準備往床上走去,範婉婉咬牙切齒道:“說好的純睡覺呢?”

“你想什麽呢?我有說不是純睡覺嗎?別一看見床,就想一些色色的事情。”

範婉婉:“……”誰給他的勇氣說這種倒打一耙的話?要點臉好嗎?

餘辰將範婉婉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,她迅速地坐起來,一字一頓地開腔:“我沒有不洗澡就上床的臭毛病。”

“這還不是臭毛病?”

範婉婉朝著餘辰冷笑:“你有點被收留者的自覺好嗎?再多廢話就出去。”

餘辰:“……”

範婉婉幾乎是邊脫身上的晚禮服,邊往浴室走去。

這不由地讓餘辰想起了今天在沙龍那間換衣間發生的事情,逼仄的空間將旖旎的氛圍渲染得毫厘不差。

現在這種感覺仿佛又席卷重來了。

餘辰從床上跳下來,修長的雙腿沒兩步就跨到了範婉婉的身旁,一瞧見眼前的畫面,他的眸色頓時變得晦暗。

範婉婉懶散地開口:“有事?”

“你在勾引我?”

雖然是問句,但口吻卻完全是肯定的。

範婉婉笑了笑,眼角眉梢有幾分說不出的風情萬種,“你會不會想得有些多啊?”

餘辰捏住她的下巴,二話不說吻上去。

相處兩年,他要是看不出她這點根本不去掩飾的伎倆,可就白活了。

範婉婉被他抱在雙臂間,睫毛顫了顫,然後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,閉上雙眸,主動地去吻他。

不管是分手炮還是情不自禁,她都沒理由拒絕,畢竟兩人契合的程度可以將這種食髓知味的滋味放大好幾倍。

範婉婉是個好學的孩子,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她自學成才,她先是唇貼著他的唇,然後伸出舌尖描摹著他的唇形,再慢慢地探入,追逐挑逗,逼出他最原始的一面。

對於她的主動,餘辰有些許的訝異,不過沒在第一時間反客為主深吻回去,而是由著她盡興了,才奪回主動權。

兩人呼吸纏繞交融,烘托著周遭的氛圍也暧昧不明起來。

餘辰低眸一瞬不眨地凝視著範婉婉,嗓音隱忍克制:“一起洗澡。”

範婉婉低笑道:“我有拒絕的權利嗎?”

餘辰斬釘截鐵地回道:“沒有。都這個時候還想玩我?”

“玩你也是最後一次了,不樂意?”

餘辰有時候真的恨透了她隨時能抽身的沒心沒肺。

兩年啊,他們做了兩年的夫妻,她難道連一絲一毫的留念都沒有?

而且毫無征兆就提了離婚,就像契約似的,在期滿之後說拜拜。

而他卻有些泥足深陷,不可自拔了。

他忿忿不平地將人扛到肩上,範婉婉驀地尖叫出聲:“餘辰,你他媽放我下來!把我當什麽了啊?”

“你動來動去,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將你摔在地上,到時候頭破血流的話,你可別後悔。”

“你是人嗎?”

“你反正罵我禽獸罵慣了,我在你面前想當人也不容易。”

範婉婉:“……”

靠,他還破罐子破摔上了?

到了浴室,餘辰直接將範婉婉放到浴亭裏,溫熱的液體忽然傾盆而下,從頭上澆下去。

範婉婉又是一陣掀翻天際的尖叫:“餘辰!你有毛病?”

餘辰咬在範婉婉白皙的肩上,陰惻惻地說道:“像你說的,最後一次了,我是不是得物盡其用?反正低聲下氣對於你而言也不受用,還不如恢覆我的本色,如何?”

“誰說沒用?”範婉婉慌慌張張地回道,識時務者為俊傑,適當的服軟能讓自己少遭點罪,她樂意違心一回。

餘辰嘖嘖稱道:“這個時候倒會能屈能伸了?”

範婉婉因為背對著餘辰,未知的恐懼讓她的感官又放大了幾倍,身軀有些許哆嗦,勉強笑道:“最後了,你應該不會想留個不好的回憶給彼此對吧?”

餘辰湊近範婉婉,從容地吻著她的耳廓,低沈地笑道:“回憶好不好無所謂,最重要的是讓你印象深刻。”

操。要不是問候他全家會牽連無辜,她不介意咒上三天三夜。

範婉婉緊蹙著眉頭,從唇齒間艱難地溢出幾個字:“餘辰,你死了。”

“死在你身上,我還挺幸運。”

翌日醒來,範婉婉渾身酸痛,從來沒有過的程度讓她險些動彈不得。

媽的。狗男人是不是吃藥了啊?

從前以為他夠放縱了,沒想到昨晚完全刷新了她對他認知的下限。

而且只顧著自己爽,根本不照顧她的感受,這一波分手炮簡直虧大了。

偌大的床只有她一人,旁邊的位置也冰冷冷的,足以見得人離開已久。

雖然不知道昨天折騰到什麽時候,但是絕對早不了。

呵。體力倒是充沛。

範婉婉艱難地摸到自己的手機,上面有一條餘辰的微信留言。

【老公:我七點的飛機,一周後回來,等我。】

範婉婉直接拉黑了他,沖著昨晚這種垃圾表現,黑名單就是他的最終歸屬。

被過度使用的下場就是躺也不舒服,坐也不舒服,站也不舒服,找不到任何能緩解這股不適的方法。

範婉婉恨不得詛咒他永遠硬不起來。

在家休息了三天,範婉婉開始整理自己的行囊,她得趁著餘辰出差回來前,將所有的東西搬走。

她還給顧南奚發了消息,告訴她自己即將搬離這裏,等餘辰回來後,兩人就辦理離婚事宜。

【南奚:餘辰就這麽放手了?是不是太容易了?】

【範婉婉:他要是敢言而不信,我跟他同歸於盡。】

【南奚:他做了什麽?你這口氣好像不對勁哦。】

範婉婉對那晚的事情難以啟齒,只簡單扼要地揭過。

搬出去後住哪裏是個問題,她雖然過得風光,但就像菟絲花,一直攀附著別人而活,現在脫離了餘辰,還真的有些茫然。

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的閑情逸致在那裏悲春傷秋,很快整理情緒開始收拾行李,這不收拾不知道,兩年的時間,讓這個家的每一處都有了她生活過的痕跡,根本無法在短期內將所有東西帶走。

月明星稀,萬籟俱寂。

範婉婉坐在飄窗前,神色迷惘地看著外面的樹影婆娑,微微響動,便牽動著心弦。

兩年的時光,讓她跟餘辰慢慢地滲入到了對方的生活裏,仿佛絲線般已經纏繞成一團,要幹凈利落地分開,好像好難。

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,打破了室內一片安靜。

範婉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,是個沒存名字的陌生號碼,她本不準備接,不過最終手指在屏幕上調轉了方向,按了綠色接聽鍵。

對方有幾秒的沈默,然後才開口問道:“你要準備搬出去了?”

範婉婉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膝蓋上,甕聲甕氣地回覆:“既然要離婚了,搬出去不是很正常?”

“你之前不是要房子嗎?我將它過戶給你,你住習慣了不是嗎?搬來搬去麻煩。”

範婉婉看著手機屏幕,視線又不像聚焦,悶悶地開口:“我不想住這裏。”

她沒強大到能在她跟餘辰的婚房裏生活自如,各個角落都有他們一起的身影,難保不會想起那些事情而暗自傷神。

靜默了半晌,餘辰溫淡地說道:“那你準備住哪兒?”

“你如果念舊情的話,送我一套別處的房產,我會厚著臉皮收下的。”

“可以。”餘辰回答得很幹脆,“不過要等我回來先,到時候直接去辦手續。”

“行。”反正不差這兩天,她的東西也需要慢慢整理收拾。

餘辰出差回來的前夕,範婉婉一夜輾轉反側,根本睡不著。

這是她自己求來的結果,她卻盼著時間能定格在天亮之前。

可她始終沒有定格時間的能力,太陽照樣在東方升起。

一夜未睡讓範婉婉有些頭昏腦漲,她剛進入衛生間準備刷牙,胃裏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嘔吐反應。

她捂住嘴巴,趴到馬桶上,不斷地幹嘔。

等緩過這股勁,範婉婉面色已經幾近蒼白透明。

這個時候,很容易想起來一個日期,她的大姨媽已經遲了一周多了。

最近一直跟餘辰斡旋離婚的事情,導致她忽略了這個關鍵的事情。

她雖然有痛經的毛病,經期卻一直很準時。

可是他們每次都有做避孕措施,不可能中招的啊!

範婉婉現在就抱著僥幸是因為昨夜通宵沒睡的後遺癥。

她快速地洗臉刷牙,連妝都不化,戴了墨鏡跟帽子就出門了。

她得盡快確認這反應是屬於哪種情況,要是在這節骨眼上懷了孕,離婚的事情又得有變數了。

範婉婉自己開車去了藥店,讓每種驗孕工具都來一份,以保萬無一失。

她又匆匆忙忙地回家,連傭人叫她吃早飯就沒聽見,就躲進了浴室裏。

一個早上全在喝水,尿尿,測試當中。

就算眼前擺放的所有驗孕試紙跟驗孕棒顯示明顯的兩條杠,她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!

到底是哪裏出了錯?她為什麽會懷孕?

餘辰是中午十一點到的家,傭人猶豫了半晌,還是盡責地跟男主人說了女主人的怪異行為。

餘辰聽了後,面容有幾分失神,只是很快又恢覆正常。

他推開房門,不大不小的動靜讓範婉婉擡起腦袋,看見來人,她怒不可遏,掄起枕頭就砸到餘辰的身上。

餘辰看了眼地上丟的驗孕棒,然後拿起來認真地看了下,問道:“兩條杠代表什麽?”

“代表你死了!我可以繼承你所有遺產了!”

餘辰不疾不徐,從容地走到床上,低啞地開口:“懷孕了?”

“你會不知道?”範婉婉將她的避孕藥砸到他臉上,雙眼赤紅地瞪著他,“餘辰!我沒想到換藥這種事,你也做得出來!”

“這是我的疏忽,我該將它換回來的,你今天就發現不了了。”

“你承認得這麽理直氣壯,是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錯?!”

“站在你的立場是覺得我做錯了,可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場,我並沒有覺得錯,如果你想我道歉的話,我也可以道歉。”

範婉婉怒氣沖沖地吼道:“誰稀罕你的道歉?!你覺得懷孕是小事嗎?!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?!”

餘辰疾言厲色地回道:“那是因為你非要離婚!”

“我要離婚,你就強行在我體內播種?逼我生孩子嗎?”範婉婉冷眼看著他,“不用說,這一周也不過是你的拖延戰術了,什麽等你回來就談離婚事宜,你只是想確認我是否懷孕吧?”

餘辰看著她沒作答,範婉婉氣得直接一巴掌甩過去,整個人冷肅得可怕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你打錯如意算盤了,這個孩子我不會生的。”

餘辰的眼神頓時陰沈下來,他捏住範婉婉的手腕,冰冷地警告:“你敢!”

“他在我的肚子裏,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他,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!”

“範婉婉!”

範婉婉倔強地跟餘辰對視著,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場不會好,可是她真的恨死了他用這種不堪的方式。

她期待的孩子是懷揣著父母所有的愛出生,是他們愛情的結晶,而不是現在這樣,在不恰當的時間成了一種工具。

餘辰不喜歡範婉婉此時此刻的眼神,完全將他摒棄在她的世界外,他也猶豫過用這種方式只會進一步僵化兩人的關系,可是最後還是一意孤行。

“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。”

範婉婉微垂腦袋,苦澀地問道:“餘辰,孩子對於你而言是什麽?只是挽回一段你並不算真心相待過的婚姻的作用嗎?”

“不是。”餘辰下意識就直接回答了,連他自己也楞了楞。

兩年來,他們都有刻意做避孕,可以說默契地不準備要孩子。

這次要不是範婉婉提了離婚,他們還可能繼續如此。

所以說為了挽回婚姻,嚴格上並沒有錯誤,但是他下意識就否認了。

而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有個屬於他跟範婉婉的孩子,是件很美好的事情。

範婉婉又逼問他:“你又知道逼著一個女人不得不去流產是什麽滋味嗎?”

餘辰抱住她,悶悶地開口:“我沒逼你流產。”

“你這跟逼我有什麽區別?你將我騙得團團轉啊餘辰,我以為你會信守承諾,沒想到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,虧我相信你!”

“我說過,跟你在結婚證上蓋了戳,就沒準備離,是你自己不信真話,信謊言的。”

範婉婉冷嗤道:“還得怪我蠢了是吧?分不清你哪句真哪句假?”

“婉婉,別提離婚了好不好?你要什麽,只要我能辦得到的,我都可以給你。”餘辰這種身份的人,做起哀求的事情效果倍增。

不得不說這句糖衣炮彈威力十足,震得範婉婉怔楞了許久。

靜默了半晌,她輕輕地囁嚅道:“我要你的全部,你給得起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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